对话女足姑娘：铿锵玫瑰中几朵美丽的小花

前注：本文为《隔壁侃球·智慧足球》系列第十三篇专栏文章。本期访谈嘉宾简介张彤，原国家女足队员，曾随中国女足获2005年亚洲杯冠军、2007世界杯第五。现为北京北体大足球俱乐部青训部成员，亚足联职业级教练员。邢玮，原国家青年女足队员，2011年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冠军成员，现清华大学体育部教师。都斐斐，原国家青年女足队员，曾获全国女足锦标赛亚军、全国女足足协杯亚军，现为北京青年女足教练员。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吹再苦再累无惧无畏身上的痛让我难以入睡脚下的路还有更多的累追逐梦想总是百转千回无怨无悔从容面对----《风雨彩虹铿锵玫瑰》正值女足世界杯期间，肆客栏目隔壁侃球邀请到了到了三位前中国女足的队员来参加我们的节目。在节目中，三位嘉宾聊了自己踢足球的经历和心路历程。邢玮是清华老师，之前见过，虽然很早就知道她是“最美女足”，见到她本人后，还是让我惊艳了一下，特别白，特别水嫩，眼睛大大的，睫毛忽闪忽闪，看着像大一新生，而不像一位老师。有了邢玮的铺垫，我对女足运动员没有太多刻板形象了，但见到张彤和都斐斐时，我又惊了，俩人高瘦白，除了身高，其他跟运动员差别很远。镜头里的我们比实际的我们要胖多了。张彤比普通女孩瘦很多，在镜头中是正常体型。至于我就不说了，一把泪，其实我算是正常体型，中年人里的。从左至右：开颜、邢玮、都斐斐、张彤开颜：请大家结合自身经历谈一谈，为什么会喜欢上足球？是什么让你们进入专业足球队伍？中间遇到的挫折是怎么克服的呢？都斐斐：足球和教育。对从小就是在运动队长大的孩子来说，会比普通的孩子接受更严格、更整齐划一的教育，而且集体观念会特别强。你在集体当中肯定会有自己的个性，但是集体的利益永远大于个人。这是教练从小就教育我们的。再者，足球带给一个运动员的这种挫折，其实你不用去刻意地经历什么，你只要从事运动生涯超过十年，你的这些抗压的能力必然就会非常成熟，不会特别轻易地就要轻生或者是想不开。开颜：你当时喜欢足球是什么原因呢？都斐斐：我觉得小时候就是能跟大家一起玩，到后来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我觉得其实足球带给孩子的，要比在学校里要多。怎么说呢？队友之间、队友与教练，或者包括与父母都会发生矛盾，任何一个小点，教练都会拿来教育你和教育整个队伍。他可能不会像老师一样，和颜悦色地告诉你，而是会特别严厉地指出批评，让你就是一下就能记住，你可能十几二十年你都不会忘。开颜：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都斐斐：比如输球的时候，他会教育你不要气馁，我们可以再接再厉。比如可能是因为某一个人的失误，你们失利了，但是由于你们是一个集体，只要是他的失误，你们就要去弥补，因为是一个团体。而且总是会有输赢，包括你训练也总会有竞争，就不会有抗压能力，能特别正面地面对成功与失败。都菲菲，图片来源@Unique_fei都斐斐讲话很平静，语调、呼吸都很平缓，我想大概高手都是如此，气定神闲。开颜：我记得原来邢玮讲过，当初家里还是反对你踢球的？邢玮：我是比较特殊，我感觉我家里从来没有支持过我踢球。原来体校的教练到学校去挑人，我比较活泼好动，就被挑到东城体校了。我现在再回想起来的话，我觉得踢足球可以给一个人带来健全的人格。我们原来在运动队的时候，教练就说要想踢好球，先要做好人，我觉得对我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还有团结协作能力，或者抗压能力。我到现在为止比较深刻的，感触最深的就是，大家在队里边最常说的一句话“输就一起扛，赢就一起狂”。我觉得真的是这种感染力是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的。开颜：第一次输球估计大家会很痛苦，输到多少次之后你就不再痛苦了？邢玮：输球的记忆已经太模糊了。我是觉得无论什么事都是一个经历，从经历过到经历过，从熟悉到不熟悉，都有一个过程。我记得我第一次打城运会，就是第一次打全国大赛，在场上紧张地好像连走都走不了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从小队员到年轻队员，再到中心队员，再到老队员，这一个过程下来后，已经能够很从容面对各种比赛。都是一个经历。邢玮当时聊起了王霜，三位对王霜的表现非常理解，认为还是年轻，只要多经历，自然就成熟了，成熟是必然结果。作为一位关注教育的人士，这段话很有感触，家长会觉得孩子很多问题，其实只要让孩子去经历，去体验，这些问题都会解决。如果一开始生怕他受伤，有挫折感，反而这些问题永远都存在。开颜：张彤，从一个万众瞩目的顶级运动员，到退役后找工作遇到困难，再到现在成为亚足联教练员，你是怎么克服的？张彤：我觉得我们那个时代，当时的体制有欠缺和不足。我们踢球的时候，不像现在的社会有丰富的资源，跟外界有这么多的联系。过去踢球的运动员都是所谓的体制内大锅饭，每天你就训练，训完练回到宿舍睡觉，上饭堂吃饭，然后出去比赛。就是这样的一种周而复始的状态，而现在的体育环境不一样了，现在讲究抗挫折能力、情商等。张彤：这些不光是足球运动员，对于所有人来讲都需要。这些并不只是来自体育，而是来自于你的生活。你的生活丰富多彩，你对周边的人际关系，你对社会的认知，你对政治的了解，能够帮助你从事某一项事业或运动，有更好的发展和平台。我觉得当时退了役之后，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是因为太闭塞了，曾经足球生涯使我太闭塞了，你只知道足球这一个圈子里的事情，外面的世界你不知道，因为我们十多年常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于外界社会的认知太少了。那么我们步入社会就像二次就业一样，需要重新经历，重新学习，重新去认自我认知等等，所以很困难的一个阶段。开颜：虽然遇到很多困难，但结果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没有体育，或许你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张彤：对。就像刚才您说的所谓的足球跟教育。足球真的带给我们这些从事常年足球运动的人，一种精神教育和一种品质教育。我们在常年的这种艰苦的训练当中，每个人都塑造了坚韧不拔的精神。未来你即使有多大的困难，你都不肯放弃自己，你始终有一颗初心，就是要不断的追求。因为像我们训练一样，我们每一天的训练就是为了争取能打上比赛，每一场好的比赛是为了争取每一个大赛的一个胜利，或者甚至于进入国家队能够征战更高端的赛事，这些都是我们生活当中所积累的。开颜：现在女足运动员注册人数也不多，很多家长对让小孩踢足球有些顾虑，你们觉得小女孩踢足球有什么好处？张彤：女足的青少年的基数确实是非常少，但是对于女孩子踢球，我认为现在处于很开放的状态，很多家长愿意让女孩子去踢球，而且有很多小女孩她自己喜欢踢球，跟我们当年不一样了。我相信她们两个也是如此，就是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认知，对体育没有认知，对体育文化没有认知，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而现在很多孩子知道我喜欢这个。张彤张彤从国家队退役后，在找工作上迷茫过，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不高，考不出教练资格证。现在的她已经是有亚足联级的教练资格证，讲师。往前，奋力拿下一个个考验，足球已让这些成为她的本能。开颜：女足运动员有没有专门的防晒、防受伤的措施呢？我实在很好奇她们为什么这么白，但好像她们都没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看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邢玮自己私下说，当年她黑得反光，自己大概也没想到现在能这么白。所以，爱踢球的姑娘们不要怕黑，会变白的。邢玮：伤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伤病，像我的左膝做过两回手术，伤病都是不可避免的，普通人也一样生病，而且运动员会给你更健康的体魄。都斐斐：你想得到必然要放弃一些东西，运动员如果能够进入专业队，他的所有衣食住行都是不需要花费的。你得到了这些东西，国家给予了你培养了你，你必然要放弃一些东西，不是说我两样都想得到，这就是室外项目的一个特点，而且足球运动员的生涯也很短，她可能30岁之前肯定是要退役的。她到了年龄（肤色）一样可以还原，像我们三个。而且我觉得要为体育澄清一点，我妈从小告诉我的观念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当然体育它能使你走上一条更宽阔的道路，基本上上如果你能达到专业的程度，你上大学或者上研究生就是会更容易一点，要比你通过学习与全国的人去竞争要更简单一点。开颜：有些人担心就是从事体育之后，人生路就变得窄了，选择少了。然后你反而说人生路变宽了，这一点我觉得很有意思。大家是这么觉得的吗？都斐斐：因为不管是从事什么样的运动，人还是要有一技之长的，这样路才能更宽。这次访谈我最为高兴的是，三位都肯定，踢球之后，路变宽了，这对踢球的女孩家长来说也是个非常好的消息。开颜：咱们来聊一聊三位嘉宾当时踢球的一些情况，张彤要不先来，当时你是踢什么位置的？张彤：我小时候是因为我父亲是教练员，所以我才从事了足球。其实我小时候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喜欢，是因为我爸爸的心愿和他本身对足球这种热爱使得我走上了这条路。小时候我还记得我爸最开始想让我搞体育的时候，问我乒乓球、田径、足球等，你选哪个？我说我选田径。我心想不就跑嘛，反正也摔不着。我还开始是练田径来着，但最终他还是把你放在了足球场上。张彤：一开始踢前锋，然后到北京青年队之后开始踢后腰。因为小的时候刚进入到这种专业队伍当中，你不可能在你所当时的这个位置上打上比赛，那个时候就需要你胜任不同的位置，哪个位置需要你，给你机会，你就去哪锻炼锻炼。一开始打后腰，然后慢慢地进入到一队，然后基本上都是中前场、后腰、前锋、前卫，基本上都是中轴线上的位置，然后也打过一些边后卫、边前卫，但是我个人认为在中路的位置上还是比较适合我的。因为我相对来讲，身体慢一些，对抗能力差一点，相对技术、意识好一点，进攻可能比防守稍微强一点。前中国女足主教练比尼与张彤说话中间，大家调笑了张彤的速度慢。克鲁伊夫、瓜迪奥拉，还有哈维，都说过自己速度慢，一般速度慢的人都爱动脑筋，需要脑力来弥补身体的不足。张彤也是个非常爱动脑筋的人。都斐斐：我是刚当教练，刚退役一年多。我妈是专业运动员，不过她是打篮球的。碰巧她一个同事是踢足球的，然后她组了一个小男孩队，我刚开始三年是跟小男孩踢，当时也是特别的排斥。因为我们教练比较严厉，那些小男孩踢得也比我早。我们有一个训练叫遛猴，四个人在外面一脚传球，我是中间的猴，永远都下不来，我就边哭边抢。不过他们也挺照顾我的，因为是女孩。都斐斐性格中的坚韧是天生的，虽然她说她妈妈推着她往前走，但事实上，她跟小男孩踢的时候从没有放弃过。只要自己想放弃，家长再推也很难推动的。都斐斐：能撑下来都多亏我妈的坚持。我小时候就耍小机灵，比如肚子疼啥的，但是我妈就说没事，你先去了看看。是她的一直是推动着我，她真的顶了很大的压力，因为我爸他并不希望我从事体育，他希望我拉个二胡，弹个钢琴，直到后来我进北京队以后，他才慢慢释怀了。开颜：你本人是什么时候从你妈妈的坚持变成了你的坚持呢？都斐斐：可能跟女孩一块踢了之后就觉得放松了。后来获得了一些荣誉，自信提高了以后就不排斥了。跟男孩踢有助于女孩的频率加快，会有很大的帮助。邢玮：我觉得我跟他们俩简直就是相反的，我是父母不同意我踢，我一直在坚持着踢。我感觉这十几年的踢球，从最早到最后都有很大的考验。因为我刚开始踢的时候，我父母都在医院工作，他们非常不支持我踢足球，等我去体校报到的时候，第一天踢，结果踩了一个单车，我的脚就骨折。骨折以后休息了三个月，我又去了。当时我是五年级，五年级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自己坐车上下学，下学以后到体校踢球，然后从体校坐119路车一直可以坐到我们家门口。每天都如此，即使冬天很冷。邢玮：我记得印象特别深，有一次没去，因为刮大风，然后家长就不让去，就说刮大风太危险了，我就哭着喊着要去，后来就打车去踢。像九几年那个时候打车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尽管如此我还是去了。包括后来考大学也是，父母都在医院工作，想让我去中医药大学，但是我也没有选择，我想去北师大，因为我从小就想当一名教师，最终也是如愿了。邢玮：后来进入北京女足二队以后，因为我比同龄人要晚进入一年，所以就是相当于来讲付出的努力要更多一些，而且我在体校的时候我外侧半月板就有伤。我2004年进到到了北京队，2009年做的第一次手术，再加上之前体校的伤，等于伤了六年半才做的第一次手术。但是就一直自己坚持，那个时候疼痛伤病什么的，我也几乎不会跟家里讲，都是自己一个人忍受。因为我觉得如果进入到北京队以后不努力的话可能就被调整了，如果自己不努力的话，肯定就会就被淘汰了。2011年，第26届大运会女子足球1/4决赛，中国队4-1俄罗斯，邢玮在突破我听邢玮说过，她当年受中国女足孙雯的鼓舞，特别喜欢足球，因此自己克服了重重困难，坚持到了现在。主动、主见、坚持是她非常明显的特质。开颜：重新审视过去，你会感到后悔吗？都斐斐：不后悔。教练经常说的就是轻伤不下火线，有些超意志力的老国家队队员，即使骨折了她也能踢，坚持完全场。比赛的时候肾上腺素会提高，她可能不会觉得特别疼痛。而且现在队伍需要你，你就是要顶上去，这是一种责任感，还有一种担当。开颜：现在你们都是当教练员老师了，反过去看，当年自己当队员的时候，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想？看现在的学生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想？都斐斐：我觉得还是不够努力，如果能再努力一点还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所以说对于队员，我觉得在训练当中还是应该严格要求她们。因为你是为了她们好，我带的这批孩子才十五六岁，你只有让她们自身的能力强了，她们达到一个高水平，她以后可能会感谢你。你不能说现在松松垮垮的，她们自己上不去，她以后肯定会恨你。但我觉得平时生活应该是最大限度的人性化一点，给她们一个宽松的、和谐的环境，毕竟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一些比如说出去放松或者是吃点喝点和朋友家人，多接触社会对她们以后也会有好处的。人生苦短哪能半途而废，不气不馁无惧无畏。桃李争辉飒爽英姿斗艳，成功失败总是欢乐伤悲，红颜娇美承受雨打风吹。都指导在训练中严格要求，在生活中和气，真是一个好教练的样子。邢玮：我现在面对的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她们可能学业方面会很强，体育这个方面可能相对来讲比较薄弱，或者并没有像学业那么重视，然后再加上我之前在年轻时候的这些伤病，其实我现在关注点更多的是她们的身体健康，在能够保证自己养成一个很好的体育习惯的同时，要减少伤病，不要让伤病带来更多的困扰。体育对她们来讲，她们没有参加竞技体育，是校园体育，校园体育其实主要是一个体育的迁移价值，还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能够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这需要她们养成一个体育的习惯。邢玮：我现在给她们传授的理念是不要横向比较，不要跟别人比，要自己跟自己比。我在设计课的时候，课前我都会跟大家让大家自我介绍，我对她们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她们对我也有初步的了解。我就会知道有哪些学生她之前是基本不运动的，哪些学生是喜欢运动的，那么我就会在接下来的课程当中会格外地关注不喜欢运动的同学。邢玮：课上我也会增加一些足球的趣味小比赛作为一种调剂。在足球比赛当中，让她们动起来是我的目的。因为我说她们自己跟自己比，有很多同学不爱动，我说你哪怕在场地上面走或者慢跑，只要你能动起来，就已经达到目的了。而且在这种设计上，我也就跟她们说没有什么比赛规则，就不要把竞技体育的条条框框给施加给她们。这样的话她们会觉得非常开心，然后我们每节课踢的都是快乐足球，她们非常开心，我也非常开心。邢玮此时颇有老母鸡、老母亲范，虽然自己不怕吃苦，学生们能不吃就不吃吧，一定要健康，要快乐。学生们快乐了，她就快乐了。开颜：最后问一下大家，在咱们体育生涯里头，有没有什么样的事情让大家印象很深刻，对自己影响挺大的？张彤：我说一个人吧。我参加2007年在中国举办的世界杯的时候，当时的主教练是来自瑞典的多曼斯基，她在我足球生涯的十几位教练中，因为我经历过很多教练员，国内的国外的，也包括现在的，因为我现在在做讲师，讲师中的一些老师，我经历了很多这种足球的教练员以及教育者，她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理念。我在运动员的生涯当中，我认为教练应该都是教练说什么，你就得听。它是一种灌输的这种方式，填鸭的这种教学方式，直到经历了这位教练员之后，我才感觉就是它是一种拓展式的方式来帮助你做你自己、来欣赏你，鼓励你。在她所带中国女足一年多的时间中，所有中国女足队员都非常的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有多高的技战术能力，而是因为她个人的人格魅力，她鼓励着每一个女性来做你自己。张彤：她从来没有批评过我们，从来不批评，只是告诉你非常的好，你哪好，或者说当她认为你哪有不足的时候，她告诉你该如何去做，而不是批评。就像现在哈佛有一个幸福课程，这是一种心理学的课程，是一种激励式的、引导式的方式，让你能够有内在的去认知，然后理解、改变，然后再步入一个更好的一个阶段。我觉得这位教练员给予我这种心理和认知上的影响是最大的。多曼斯基从张彤的经历来看，她一直在成长，认识自己，从当年懵懂地被父亲牵着走，到自主地踢球，就业，开启人生新航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的都是能引导她、激励她认识自我的人。邢玮：说到这个，我想起来2011年踢深圳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时，当时我们是拿了冠军。当时的主教练也是我的导师，是我本科加上硕士这几年来的导师，包括还有一位王老师，我们当时定的目标是保八争四，没有给我们太大的压力，就是抱着一个学习的态度，去感受、去经历。因为我们当时是属于大学生的女子国家队，相当于代表中国去参赛，所以我觉得有些时候不要那么刻意，不要填鸭式的教学，反而会起到更好的作用。都斐斐：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其实从小到大经共同经历的这些教练和队员对我的帮助都挺大。你从每位教练员身上都能学到他好的东西，就是摒弃其他不好的东西，队友也是一样。因为每个人都有优点跟缺点，我们作为年轻的教练员就是要吸取那些好的方面填充自己，共同经历这些荣辱之后，在私下的生活当中也会有一些矛盾，但是在队伍的利益面前都不算什么，所以说我觉得对我帮助都很大。但是最要感谢的还是我妈，我青年队的教练到现在还说，他说你能就走到今天，你母亲真的是付出了很多。其实后来到了成年队，我妈就没有再怎么特别大的帮助我，可是她在我没有形成这个观念的时候，就一直地推我，我觉得确实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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